三岩

三岩
旧时广义的三岩地区包括金沙江两岸的今贡觉三岩、今四川 三岩风光 白玉县山岩,以及周边四川巴塘、西藏芒康和江达沿江部分乡村

概述

旧时广义的三岩地区包括金沙江两岸的今贡觉三岩、今四川
白玉县山岩,以及周边四川巴塘、西藏芒康和江达沿江部分乡村。这一地区的社会形态与其它藏族地区全然不同,被学术界定名为“原始父系制残余”,存在得好生奇怪。关于这一群体的来源,有人在江对岸的白玉山岩做过考察,提出“阿里古格后裔”、“吐蕃贵族后裔”、氐羌南下与土著结合……之说等等。三岩地区是一个行政区划,但它首先是作为一个地域概念而存在的。清朝末年刘赞廷在《边藏[chú]言》、《武城县志》中记载,三岩“总面积二万八千七百八十方里,其疆域北至玛隆与同普县界,东北以巴坝山顶与白玉县界,东与巴安县界;东以宗巴,南至日吉桑乡,以东属巴安,以西属武城,南以支巴水沟与宁静县界,西以吉池岭与贡县界。 ”在藏族传统的地域观念中,三岩地处四川西藏交界的金沙江峡谷两岸,其东部大致包括今四川白玉县山岩乡、沙玛乡、盖玉乡巴塘县甲阴乡的部分地区;其西部为今西藏贡觉县三岩办事处和芒康县的昂多、戈波乡,其中以四川白玉县山岩乡和西藏贡觉县三岩办事处为核心。历史上白玉的山岩与贡觉的三岩本为一家,1932 年由于《岗拖和约》的签订,江东岸那边的山岩划归四川白玉管理。自此三岩以金沙江为界,在西藏习惯称之为“三岩” ,但在四川则习惯称之为“山岩” ,成为两个地域概念不同的行政区划。名字来源关于四川“山岩”名字的由来,目前有两种说法。其一是说山岩“地势险要”,这一解释与“山岩”的地形相符:山岩地处金沙江大峡谷,四周被海拔5000 米左右的陡峭高山四面环绕,为此刘氏有“崇山迭耸,沟溪环绕,森林绝谷,出入鸟道,形势危险”的形象描述 〔2 〕 。其二是说历史上的山岩人以“剽悍”、“好斗”、“野蛮”和“抢劫”著称,外地人提及山岩人,无形中会产生一种恐惧之感;所谓“穷山恶水出刁民”,外地人遂以“山岩”蔑称(“山岩”在藏语中还有“劣土”之意)山岩人民。1919 年,西藏噶厦政府派藏军驱逐川军出藏,在三岩设宗,第一任宗本见山岩人衣衫褴褛、打赤脚,生产和生活状况都很原始,而且生性好斗,不受人管辖,遂将“山岩”这一绰号用作地名。关于 西藏“三岩”的来历,刘赞廷提供了另外一种解读“以吉池为上岩,雄松为中岩,察拉寺为下岩,总其名曰三岩〔3 〕 ” ,认为“三岩”是上岩、中岩、下岩等三地的总称,这也是江西这边名字的来源。总之,无论“山岩”还是“三岩”(又名“山暗” , “三暗”、“三崖”、“三艾”、“三[shān]”和“萨安”等),都属音译问题,实际上是同一地域概念。由于该地处于历代中央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之间的缓冲地带,历史上“尚不属藏,亦未服汉管”。由于地势险恶、土地贫瘠,恶劣的自然条件迫使三岩人以抢劫为生,并以血缘为根基组织起来一致对外;清史曾记载三岩为:“化外野番,不服王化,抢劫成性,不事农牧” 。《清实录》称三岩为“山暗巴系同藏大道” ,指的是:它是四川西藏茶马互市”的必经之道,在政治、经济和军事上具有至关重要的地位。这是因为,康区分南北两条进藏大道,北路由德格昌都,南路由巴塘到昌都,三岩位于这两条茶马古道的中央。为此“三岩人屡放夹坝,明火执仗,商旅不畅,深为中央政府与西藏地方政府所患”。有文献记载三岩人“恃其地险人悍,弹丸之地,梗化二百余载,朝廷用兵屡矣” ,足见三岩与地方政府间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。三岩历史翻阅历史的烟云,三岩仿佛一直存在于刀光剑影之中。1770 年至1780 年,三岩人“劫抢达赖喇嘛茶包,并毙护送人等”,“萨安(三岩)贼匪屡放夹坝,竟于驻藏大臣常住宿之地,劫掠巴塘土司特玛骡马,实属无法纪” 。1780年,清朝乾隆帝钦点,四川军与噶厦地方政府进剿三岩未果。最极端的事件是:“光绪二十三年(1897 年)四川总督鹿传霖派兵攻之,因人强山险,未能深入,反提银4万两与之,又割巴塘土司蒋工之地相送,名曰:保路钱,饬保大道不出劫案。嗣后不惟劫案迭出。”清政府恼羞成怒,再次用兵征讨三岩,却无功而返;光绪23 年(1887 )年前后川、滇、藏边务大臣赵尔丰曾三剿三岩,但都屡屡受折。直到清末宣统二年(1910 ),赵尔丰才联合德格土司攻克三岩,并改土归流,1912年三岩地区设置武城县,设委员1名负责管理全县事务,划为巴安府(今巴塘县)。由此揭开了三岩一段“王化”的历史。1919 年,西藏地方噶厦政府用兵征服三岩,在雄松设立宗本。1950 年,解放军解放昌都地区,三岩宗、贡觉宗分别隶属于昌都解放委员会28 个宗之列。1959 年7 月,西藏自治区筹备委员会通过了《西藏地区区域的调整方案》,把三岩宗和贡觉宗合并为现在的贡觉县,于1959 年10 月1日成立贡觉县人民政府。最初三岩划为雄松、罗麦两区;1962 年又分为罗麦、雄松和木协三区;1988 年三岩撤区建乡时分为1 区6 乡,保留罗麦区,1997年又更名为三岩办事处(副县级),下辖克日、罗麦、沙东、敏都、雄松、木协六乡。贡觉三岩一带在旧时是全藏最僻的地方,非强悍者不能存活,生为男人不会打家劫舍会被视为无能。必须坚守“病死为辱,刀死为荣”过一生。这一点可以从三岩人的《强盗歌》中略窥一二:我骑在马上无忧无愁,宝座上的头人可曾享受?我漂泊无定浪迹天涯,蓝天下大地便是我家。我两袖清风从不痛苦,早跟财神爷交上朋友;从不计较命长命短,世上没有什么可以留恋。岩石山洞是我的帐篷,从来不用学拉扯帐篷凶猛野牛是我的家畜,也不必拴牛羊在家门口。因独自喝惯了大碗酒,对头人从不会用敬语,因独自吃惯了大块肉,从不会用指甲扯肉丝。我虽不是喇嘛和头人,谁的宝座都想去坐坐,我虽不是高飞的大鹏鸟,哪有高山就想歇歇脚。我侠义从不想找靠山,双权长枪为我壮了胆,我侠义是没有帮手的,快马快刀是我的伙伴。我侠客从不愿拜头人,高高蓝天是我的主宰,我侠客从不去点香火,太阳月亮是我的保护神旧时的三岩还盛行决斗。所谓决斗肯定就是拳脚对拳脚刀枪对刀枪,绝无半点暗算,也绝无半点逃避。以往,决斗是检验是否真男人的方式,这种习俗不但为三岩人信奉,一旦反目,生死相见,所以其他地区的人都不敢轻易地招惹三岩人。好强斗狠和仇杀远非三岩人一生的内容。三岩人是额头与眼睛纯净而明亮的人,他们中大多数人的信仰、甚至他们的一生,都在与自然的相互依存与拼搏中体现出来,因而来得热烈粗犷,来得与众不同。经济发展三岩地区属于农耕经济文化区,有着比较悠久的山地农耕文化积淀,其经济发展水平,可以追溯到临近地区出现的卡若文化。卡若遗址海拔约3100米,处于澜沧江和卡若水交汇的台地上。时间约为公元前3500-公元前2300年前,现存面积1万平方米,现已发掘1800多平方米。经过数千年的发展,三岩已经发展出比较鲜明的农耕经济文化。主要表现为:首先,地质条件决定了当地人以农业耕作为主,以畜牧业、采集为辅的农耕生产模式。三岩当地山地为多,熟地较少,总计不足千分之十。山地多位荒山旷野,草场丰盛,尤其适合放牧。夏季在高山放牧,冬季则在山谷放牧。农田开垦多在水源和村落附近,分为水田和旱地;以旱地居多,其中又以半山坡地为主,坝子(平地)极少。旱地一般一年一收;水田则一年两收。河谷地段气候较暖和,农作物可一年两熟;高山地区气候较寒冷,农作物一年一熟或两年三熟。除了雄松至沙东一段土壤比较丰腴以外,三岩的耕地多碎石,耕地大多不能深入土地。三岩农事活动作息表(藏历):一、二月为砍柴、冬季牧场和田间管理;三、四月为耕地、施肥、播种(荞麦等)和采集(虫草);五、六、七、八月为采集(贝母松茸)、收割荞麦(八月底,为期一周左右);九月、十、十一、十二月为田间管理、耕地、施肥、播种(大麦)、收割(青稞)和砍柴等。其次,农耕生产是人们的基本生产方式和生活来源。传统农业耕作方式为“二牛抬杆”。耕地分春耕和秋耕,实行农作、休田、施肥,田间管理比较重视施肥,肥料主要来自牛羊马粪,几乎不使用化肥,但近年来也开始使用人粪。一年除草三到四次,秋收后立刻将田里的青草翻入土内,腐化为肥料。传统的生产工具有:除草农具、土耙、木铲、犁、石磨、打场工具和收割的刀具等(其中:木耙、木锄和木犁仍是当前家庭的主要生产工具);家庭手工用具如木碗,织布机等。三岩当地产荞麦大麦,小麦,青稞,豌豆,元根和马铃薯、胡豆等。荞麦,大麦,小麦和青稞是藏区传统的种植作物。豌豆由于种植技术较难,现已鲜见种植。元根形如萝卜状,成熟后切成长条形晒干,使用时合糌粑熬粥;以往由于所收庄稼不能满足人口的需求,元根是一种重要的食品补充。马铃薯直到1915年由第二任武城县知府黑梅亭在当地教种,由此推广开来。西藏三岩人甚感其德,称其为“黑薯”,是另外一种重要的补充食品。在雄松还有种植胡豆的习惯。牧业是农耕的补充,当地饲养的家畜有牦牛犏牛黄牛、马、山羊、绵羊藏鸡和狗等。[piān]牛、黄牛和马主要用于畜力如耕作和运输等;牦牛和绵羊提供肉类食品和乳制品;狗主要用来看守家门和报警,也是西藏三岩人家必不可少的家畜。采集在人们生活中依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。采集虫草松茸是当地居民的主要现金收入来源,采集的收入主要用来购置食品,以补耕作不足和一般性家庭日用品。由于采集成为一项每年都有保证的收入来源,平均每户有2000-3000元的稳定收入,三岩还由此发展出一套民间借贷的信用规则,即今年借钱可用明年挖虫草的收入连本带息还清。最后,有比较深厚的农耕文化。由于土地稀少,特别重视土地、建筑和丧葬用地,每每用地都要举行特别的敬地、择地和动土仪式。在日常生活中也存在并发展出种种与农耕文化有关的禁忌、宗教心理和宗教观念等。典型的例子有:播种的工作一定要由男人承担,二牛抬杆时牵牛的人也一定要是男人;藏历下半年不宜结婚;出丧时中途不能休息,尸体也不能沾染活人的土地,选择入土时候要适宜(如不宜在下半年入土),否则会触犯神灵,影响牲畜的繁殖和庄稼的收成等;神山不能随意亵渎,否则会引发冰雹,影响庄稼的生长。此外,当地还保留一种狩猎传统。每年春播过后,帕措扶老携幼,全部或大部分上山去围猎,在山洞里一住几月,除草季节回来除草,之后直到秋收才满载猎物而归。他们擅长赶猎:根据山谷地形,选几个枪法好的火枪手或弓箭手伏于野兽必经的道上,其它人从山脚开始鸣锣放枪,吆喝着往山上驱赶,待各种野兽被赶得精疲力尽到达山顶,神枪手们从容射击。有时收获甚丰,猎获物平均分配。下山后,全帕措成员煮酒吃肉、唱歌跳舞以示庆贺。关于三岩的生产工具。据范河川在四川山岩所做的调查,四川山岩很早就拥有土陶、造纸、墨水制作、酿酒、织布、刻板和火药制作等技术。据两次对西藏三岩部分农家的走访调查,对农家的生产工具、民俗文物的留存有了初步的了解。如沙东乡雄巴村发现了木锄、木犁木耙、木斗、铜水缸、藏刀、背水桶、石制三足灶、木碗和木陀螺(捻羊毛线用)、木制打茶用具、酥油盒、马鞍、缰绳等;沙东乡阿香村发现木织布机;雄松乡夏雅村发现手搓石磨(脱荞麦壳用)和各种收割用刀具等。敏都乡雄巴村发现牛皮转经筒(有三百多年历史)、牛皮绳和酿酒设备等;克日乡发现牛皮筏木桨,木筏、布制转经桶和酿酒用地筑铁桶和陶瓮等;罗麦乡发现木制粪耙和牛、羊毛线木制陲陀等;木协发现了大石磨(磨青稞面或大麦面用)等。木质工具一般是来源于同一棵树坯(青钢树)的木锄;第二把则在木锄的木柄上用牛皮绳绑上了的较为细致的、类似锄头的石刀,石刀磨损后还可以由后向前推出继续使用;第三把则在第一把的基础上,用铁制金属套在木槌的头部四周。总之,木制工具如今仍是西藏三岩农家的主要农耕工具。这些技术相当重要,因为它们不仅证明三岩人很早就掌握了食物的贮存技术,而且使得剩余财产成为可能。此外,西藏三岩还掌握制作牦牛肉的技术和酿酒技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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